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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白玉堂，白色的自己……也许从一开始，疯掉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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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要妈妈。”这是木苑子记事起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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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她还叫木依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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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幼儿园的时候，一个同学在活动课上问她，“我的妈妈是工程师，你妈妈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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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依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姥姥总说妈妈是天使，于是她天真地告诉她的同学，“我妈妈是天使。”似乎带了还不懂事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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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真的吗，我可以见见你的天使妈妈吗。”那个小同学一脸期待和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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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依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妈妈。当她第一次问爸爸她的妈妈呢，爸爸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她去了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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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忆里，妈妈似乎只是一个形象，一个不存在于她现实生活里的形象，一个无关紧要的形象。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想要这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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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上午是绘画课，那节课老师出的题目是“我和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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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依淑同桌的一个同学很快就画完了，她本想把自己的画给小依淑“炫耀”一下，但是却意外的看见小依淑画上的三个人，中间是扎着高马尾的自己，左边是穿着蓝衬衫的一个成年男子，而右边十一个头发花白长眼角长着皱纹的老人，她不禁好奇，“木依淑，为什么你的画上没有妈妈，你的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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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木依淑，你的天使妈妈呢？”是那个问她妈妈职业的同学，她也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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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从来不来接你放学？”又一个同学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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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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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过来的同学越来越多，小依淑不知所措了，她也开始想，妈妈呢，妈妈为什么从来不来接我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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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时候，她总能看见其他小朋友一个一个被妈妈接走，有的一到门口就看见了妈妈，然后迈着很小的步伐却很努力地加速，最后撞进妈妈的怀里；有的在校门口转了很久都没有看见妈妈，直到快哭了，妈妈才出现在身后，叫他（她）宝贝，然后在这个“宝贝”回头的时候一把把他（她）抱起来；她总是要在保安室看着这一切，然后等老师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奶奶或者爸爸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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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妈妈呢，妈妈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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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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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睡觉前，小依淑被姥姥抱在怀里，低着头，眨巴着酸痛的眼睛，苦闷的眼睛周围是一圈淡粉色的红晕，“姥姥，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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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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