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清醒

“恩。”男人慢慢睁开眼睛，黑暗中一双眸子亮得像星子，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眼睛。

秦方炙热的手臂仍压在她肩颈处，身体的异样延迟传来，透过吊带睡裙裸露的肩头触及湿润的空气，有些凉。

身侧的床垫塌陷下去，随即覆上一具强壮火热的躯体。

秦元许久没有眨眼也没有喘气，吸进去的一口气在脏腑里停滞，整个人毫无生机。

眼眶旁边青筋几欲爆出，半晌没动静的鼻息随着一下下的抚摸骤然恢复，眼泪伴随着哭声喷涌而出。

秦元手指陷在他皮肉里，忍不住攀在他颈窝恸哭。

剪不断理还乱、

秦元的哭泣像一场骤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现在，两人身体像幼时那样亲密地贴在一起，秦方又硬了。

有人不尴尬就有人尴尬要命，秦元想先撤出他的怀抱，却被压制着不能动弹。

而后故作随意地问：“现在几点了，今天我还安排了去拜访几个合作伙伴。”

暖色的灯光将秦元的身体涂上一层油画的色彩，玲珑有致的身体包裹在绵软的丝绸里，乳尖微微凸起，将睡衣上大片的郁金香印花顶出一点蓓蕾，脸色略显宿醉的苍白，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放下手机秦方接了杯温水并一板药递给秦元，“虽然做了措施，但是以防万一。”

血缘中的熟悉和亲密在哥哥晨勃着喂妹妹喝避孕药的诡异气氛里消失殆尽。

秦方并不应，只嘱咐她：“等会儿早餐到了多少吃点。”

单向的对话戛然而止，他们的对话总是这么短促，要么是二人心领神会不须说太多，要么是二人像现在这样话不投机。

为什么呢？因为她最狼狈最不可告人的一面吗？

咔哒一声，秦方带着刚送来的早饭上了楼，入目秦元正双臂抱膝，紧靠着半面巨大的玻璃窗垂泪，一颗心骤然紧缩，冲上前将她整个人抱了下来。

商海浮沉数载，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决定，现在他真真切切的后悔，自己是不是越界太快。

轻轻将怀中的人放在沙发上，秦方将特地嘱咐厨师单做的中式茶点一一摆开，柔声问她：“有什么想吃的吗？”

秦方的心又被狠狠蹂躏，他拿过秦元最爱喝的软糯赤豆粥用勺子舀了一勺勺喂给她，眼见一小碗粥见了底，秦方略有点成就感准备拿另一样茶点。

她吐完抬起头，秦方正站在门口的逆光里看她，眼神不明，她扯起嘴角一抹笑对他说：“有点恶心，你放心，药我会重新吃。”她从来都知道怎么样戳他伤口最痛。

他不走，她看到他就难以解脱，他走，还有一线转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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