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房，顶着雨声睡过一夜。

宝仪楼中，绪兰在外间静静趴在桌上，手边茶杯倾倒，衣袖sh漉。

人影微晃，一只手抚上柳湘盈的额头，确认热度已退，却并未离开，谢远岫垂眸，细细端详起这张脸来。

盛夏的夜闷，闷热又浮躁，谢远逍在酒桌间觥筹交错，整张脸溺在酒气中，双颊酡红，又春风得意。

他懒洋洋地困倒在躺椅中，在一片漆黑中半阖着眼，听着来往脚步，细碎闲语。

很快出现一道人影，推开一丝缝，目光小心翼翼探向窗外，见没人，

谢远岫却来了意趣，或许是酒气上涌，他又敲了敲窗，那人也跟着过来瞧了眼。

他等了片刻，剧烈的嘎吱声中窗扉大开，露出张稚气却明yan的脸，俏生生地立在窗口，害怕得不行，却睁大眼睛细细扫视，连窗下的湖水也不放过。

张牙舞爪地探头，关窗时却又静又慢，小心谨慎。

三年时间，面容褪去稚气，愈显鲜妍。他并未离去，隔着段距离，无声地描摹着五官弧度。

指节微屈，颊r0u微陷，谢远岫把玩着那点柔软，淡淡开口：“大理寺中会用盐水掺了辣粉，把装晕的犯人泼醒，泼在伤口上疼痛异常。”

柳湘盈缓缓睁眼，静静地看了谢远岫片刻，道：“因为他们害怕。”

草木葳蕤，骏马飞驰，烛火如日光照亮四四方方的天地一景。

“人之常情。”谢远岫道，“只是被发现后狱卒就会在鞭子上撒盐撒辣椒，反复ch0u打一处伤口，直到血r0u横飞，骨r0u分离。”

“可我也知道，你不会让他们随便si的，是吗？”

“他们犯罪了吗？”

他太过粗心，火舌t1an上指尖，背后柳湘盈忽地冷笑，声音轻促，极近嘲讽。

可柳湘盈不怕，自从从别院出来，她便什么都不怕。

柳湘盈起身，赤足踩在脚蹬上。

“这些，你都视而不见吗？”

“谢远逍三年不让你碰家中事务是对的，”谢远岫不见丝毫怒意，声音堪称温柔，“连郑亲王都能查到，柳家也不算无能。”

此刻也不晚，她当机立断要走，手腕被擒住。

“是。”

“对。”

柳湘盈刚刚退烧，一阵天旋地转，只觉得耳边有冰冷碰撞声，再一抬头，谢远岫手心握着惯钥匙，纳进衣袖中。

柳湘盈起身，刚弹出床沿一点就被轻而易举地带回去。

短短几下，她就累得发汗，发丝黏在脸上，因为气愤面se发红，眼神sh润如含着水光，她似乎累极了，跪坐在床上，x膛起伏着，瞪着谢远岫。

柳湘盈冷眼看着他替自己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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