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报纸的都是山东人,人家有行会,外人连根针都插不进去,有一年京城中秋节,做兔儿爷的做了一批送报纸的兔儿爷,转天就让人把摊子给砸了,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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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增福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到了付宁的脸上,看见自己说了两条出路,他的眉毛却越锁越紧,就知道这两条路怕是都不通。
“付先生,您地面儿熟,给我们指条路吧,我们俩不怕吃苦,工钱都好说,只要有吃的有住的就行。”
说到住,“你们这些天住哪儿?”
“前两天都窝在人家房檐底下,后来巡街的说大街上不能睡,给我们指了个鸡毛房,这两天都住那儿了。”
鸡毛房是京城过冬的时候,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临时找的居住点儿。
每年一入秋,京城里的富户就有挑头儿准备鸡毛房的了,几家联合起来出点儿钱,收一些鸡毛,洗一洗晾干了,堆在空置的屋子里。
等到天气大冷了,那些流浪汉和没地方住的苦力就可以免费住到那里,往鸡毛堆儿里一扎,可以保暖,免得冻死在路边。
这是跟舍粥舍药一样的善事,每年都有积攒功德的人家来做。
付宁用手探了探粥碗,行了,没那么烫了,“喝吧。”
话音还没落,添福的那一碗至少一半都倒进肚子了。
一大锅糊涂,两个孩子愣是吃得干干净净,把锅刮得一点儿粮食沫子都没有,付宁觉得要不是自己在这儿坐着,孙增福一直拽着弟弟,那个添福最后能把锅给舔了。
付宁把碱蓬草的种子收起来了,跟两个孩子说:“行了,今天也晚了,就住在这儿吧,明天再跟我去趟麻线胡同。”
他想看看连安手里的铺子里缺不缺人,毕竟孙增福识字,当个小伙计应该还行。
等他第二天把这个问题摆在连大爷面前的时候,就收获了一句,“我说,你能不能别拿自己当观音菩萨?!”
啥意思?没明白!
看着他一脸的迷茫,连安恨铁不成钢的敲着他的脑袋,“你又不长记性瞎捡人是不?先不说当初他偷你的东西,就是他送了你一篮子烙饼,他怎么活着跟你有关系吗?你就瞎该落!”
付宁揉着额头觉得有点儿委屈,这两个又不是他捡的,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还是你府上的人给指的路呢!
说到这个连安更生气了,把会叔叫过来,问昨天是谁在门房,怎么也不问问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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