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心思机敏,反应极快,先问向一旁的元瑶。
语音不响,可在当下颇为尴尬、静谧的氛围中,能令在场官眷皆听得清楚。
元瑶心领神会,笑言道,“是,二皇妃与杨夫人商议后的翌日,就已着手筹备。彼时兰花开的正盛,若要得花败还需些时日。只得先去东市采买些新鲜花卉。唯恐制配香水时花瓣不足,又采买些干花,由此才会有些许阳春秋色的香气。”
李时安嘴角含笑,“三皇妃果真蕙质兰心,心思细腻,与二皇妃所赠的兰花香水相得益彰。”
三皇妃闻言也只能浅浅一笑,未有为难。
‘翌日’、‘花败还需些时日’、‘东市采买’、‘唯恐不足’,啧啧,这一个个关键的词汇,既显得杨湜绾与元瑶对二皇妃交代之事极为看重,李时安补充所言又未开罪三皇妃,反倒借蕙兰之寓意夸赞一番,同时又将香水的层次拔高几分。
三言两语便能巧妙化解这次的发难,林御史的这两位夫人可当真不简单!二皇妃抿着薄唇,如是思忖,只手中仍在摆弄着长案上的香水。
不过是一段小插曲,各府女眷还是将心思又挪回至香水本身。
“夏令时,杨夫人办的那回品香会,芙蓉香水幽香淡雅,沁人心脾,可还有多的?”
“是极,桃花香也甚合妾身心意。”
······
这一声声莺歌燕语,俨然是将品香会拉回正轨。不过偶也有三五成群的官眷会扯些长安城里的趣事。
韦晟之母顾氏与韦氏闲谈说起,“妹妹,听说前几日皇城外,巡防营惩戒了一名犯夜之徒。”
林明德禁足府中,听说是有缠疾,具体是何疾病也未曾说起,只道是吏部铨选应是无望参加。可二人终归还是妯娌,顾氏纵使有心调侃,当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开罪,毕竟林靖澄眼下仍是尚书令。至于上回?若非韦氏阴阳怪气,顾氏又怎会以怨报怨呢。
“于我有何干系。”韦氏显然因次子明德之事而忧心,哪还有神思关切此等小事。
可顾氏显然未有止言的意思,左右环顾后,侧身在韦氏耳边轻语道,“妹妹,你竟不知?犯夜者,正是明礼先前的书童,清风。”
“你说何人?”韦氏险些惊叫出声,见未有引得其他官眷的注目,又低声问询道,“真是清风?”
“阿翁亲口说予晟儿听的,还能有假?”顾氏凝滞片刻后,语音听来有些颤抖,“杖打二十,可真是丝毫未有留情,血、肉、衣袍都粘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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