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未能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生生走了一回后门。
韦邈啜饮一口茶汤,语调平缓,“亡子昔日时任御史大夫,台内也算有些人脉。自昨夜染之请八品以上御史前往揽月楼,老朽大抵能猜到他会有何举动。”
崔秉志眉心一拢,沟壑愈发的清晰,“坊间盛传,林尚书勾结揽月楼,私相授受,谋取暴利。现今已软禁在尚书台内,假是不假?”
“林靖澄在尚书台值宿三日,其实与软禁别无二致,不过是些应付的场面话。”韦邈抬手示意他喝茶,笑言道,“这是染之从江南带回来的阳羡雪芽,味道不错,你尝尝。”
“太师难道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是老朽的女婿,还是那半个学生!”
“自然是染之!”崔秉志的语调霎时一高,勉力平复情绪后方道,“你知道外头有多少人在打听昨夜之事?染之这回开罪的可不仅仅是哪一家哪一户,而是数十家乃至百家!”
“晟儿,你以为呢?”
韦晟不曾想,祖父竟兀地点名让自己回答,字斟句酌后方徐徐道,“崔供奉,据台内御史陈述,揽月楼的薛乾薛掌柜携账簿及钤印林尚书私章的书信自首,声称与其有利益往来。学生以为林尚书明为值宿尚书台三日,实则是限林御史三日查明要案······”
崔秉志一听这限期破案,更是急声打断,“依眼下的情状,他哪还有心思去查明林尚书与揽月楼之间的纠葛?”
“学生以为,林御史或想借机清除积弊。薛掌柜既肯交出账簿,料想物证多半掺不得假。若能坐实林尚书的罪名,其余人等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韦晟谈及此处,眸中又闪过几分犹疑,良久方期期艾艾道,“可此举岂非是助推林尚书与昨夜疑犯的联合,彼时林御史怕也不敢擅自处置吧?”
与此前二桃杀三士之计不同,先前的物证、口供皆是以奏本的形式呈至御前,或由御史台转呈。然此前争先恐后、互相攻讦,是有利可图;与现今为明哲保身截然相反,这些世家反而会联合对抗,此处方为症结所在。林尽染此举无疑在促成这种联盟关系。
这一杆子打下来,林尽染面对的尽是利益攸关者,孤身一人如何能面对数十家大族的联合,恐怕连李代远也不敢轻言。
但见韦邈泰然自若地品茗,成竹在胸的模样,崔秉志气不打一处来,“太师既知染之打算,何故一直打哑谜?”
“老朽不知他后手如何。若是知晓,哪需来这梅园躲清闲。”韦邈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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