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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珩非常非常想反驳她,但他太了解黎昼了。如果他一定要拒绝这么做,黎昼会极度不适,因为这与她的本性和后天磨练成的性格都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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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爱她,和她在一起的四五个月只能让黎昼对他卸下部分防备,并不能抚平她过去十六年来受到的所有伤害,经历的所有过往。且不提那才正是一个新生生命来到这个世界后塑成价值观的关键阶段,仅是她从前那些事所产生的影响,根部也仍然深埋在她心中,如同盘虬卧龙般纠缠,不可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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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珩不想让她更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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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昼人生的前十几年过得已经够难受,够扭曲的了。‘外表光鲜亮丽,内部腐烂败坏’,这是她对自己的评价。而她又被病痛折磨,难受到几乎使用了一切办法去死,去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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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裴聿珩不会拒绝黎昼说的任何话,除非她直接提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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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希望黎昼可以尽量舒适。无论在不在他身边,无论会不会涉及到他人利益,甚至无论是否触犯法律......只要黎昼想,只要黎昼在她的舒适圈里,她是放松的,裴聿珩都会尽他所能去满足,并无条件地为黎昼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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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用尽全力忍下了那句“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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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听你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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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一个结果。裴聿珩太了解自己了,他绝不会轻而易举地爱上一个人,无论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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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昼除外,她总是可以用一两个细节处的微动作去撩拨他,甚至他还真被撩拨到了。他时常有些怀疑:今后万一和黎昼分开,他真的还会有爱人的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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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啊,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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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珩自己都觉得挺奇怪,活了27年以来一点俗心没动,最后被黎昼迷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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