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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有嚣只当女孩儿是一时受到惊吓,倒真的停下了脚步,他努力压抑着情感,笑道:“安安,跟我回去,”宁竹安扶着柜子站起来,有如惊弓之鸟,用一双泪眼死死地瞪着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舅妈呢,你是不是伤害她了?!”谭有嚣颈侧的筋跳了跳,笑容淡下去不少,但并未完全消失:“陆女士是个识时务的人,我和她相谈甚欢。这个地方,就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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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竹安呆呆地看他,流着眼泪,眼泪分成好几股,在下巴汇聚,滴答滴答往下掉。这副表情谭有嚣见过——在她得知被舅舅出卖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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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舅妈不要你,我要你,我们现在回江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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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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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有嚣挑眉,凑近了想听听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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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舅妈不可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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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竹安急火攻心,扬起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卯足了劲,连着她的手腕都痛了起来。人就是这样,怕到极点之后反而能生出破釜沉舟的勇气,宁竹安推开他,扑去拿放在围裙前兜里的美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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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有嚣的脸麻着,说不出是心疼还是脸疼。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断掉了,发出一阵令人目眩的刺耳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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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没少挨打,巴掌是最轻的,痛的是沾了盐水的藤条,带刺,打到最后刺上沾得都是血和碎肉。可他没死。他的命就是这么硬。他转过身,看女孩儿发抖的双手攥着把黄色的刀,刀尖是一个反光的点,此刻正毫不留情地对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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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梯的时候,他心说只要宁竹安肯服软,他就愿意去当个没底线的傻子——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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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靠这个杀我吗?”他走一步,她往后退两步,直至背撞上墙壁,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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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有嚣盯着宁竹安的眼睛,突然伸手握住了美工刀的刀柄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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