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管这叫狼性文化,偏偏大家还没办法,人活着总要吃饭吧,总要花钱吧,你不发疯,连汤都捞不到……唉,像您这样的,怕是没办法懂我们小人物的苦啊。”
谭有嚣“嗯……嗯……”地应答着,早走神了,等林博耘讲完,他便适当地摆出副遗憾的表情:“你们确实很不容易,不过——”权御则在一旁提醒道:“嚣哥,车已经备好,我们该走了。”谭有嚣略一抬下颌表示了解,然后把手中的记者证挂在了男人的脖子上:“我记住你了林博耘,以后好好干,可千万别再做这种蠢事了。”
事后上了车,权御问他何必跟那种人多费口舌:“被抓现行知道找借口了,我如果没发现,他回头指不定能编出什么离奇的故事。”
“林博耘确实是个傻逼,但他待的晨世新报在网上一直有很不错的阅读量——再看他那样,最近应该挺缺活的。”
谭有嚣抱着胳膊看向窗外,太阳光照得他睫毛发白,尾端在眼角下不经意勾勒出了一片灰棕色的阴影,像百年前广告画报里精心上过妆的都市女性的眼,深邃,冷漠,流亡至今变成了活着的鬼。他闭上眼,用手指轻轻抹着眉毛:“联系一下工地出事那会儿帮我们办事的媒体人,我要借他的手给林博耘放点儿料。”权御从副驾驶回过头来:“你是打算——”谭有嚣的肩膀一耸,嗤笑声擦破空气:“自然是帮大家回忆一下谭涛是怎么上位的咯。”
现在谭有嚣还能笑笑,待回到江抚市,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宁竹安,想到她是如何逃跑,又是如何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于是在踏入郊区的房子之前他就带上了几分怒气。
“阿左叔。”
下了车,谭有嚣先是抱了抱穿着防水围裙的中年人,难得真诚起来,由着他像对待孩子似的捧起自己的脸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在确认完他并没有受伤后,不怎么爱说话的阿左叔点了一点头,随即重新拿起搁在架子上的水管浇花去了。
这栋房子原本是让阿左叔住的,当时应其要求只简单装修了一层,剩下的二楼和地下室便被拿来囤积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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