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er？”

她面前的peter却肉眼可见地有点局促，显然没想到好友会出现在这里：“harry？”

但“自己”并没有任由这种感觉流露出来，反而故意般地无视对方，只怯生生开口问了peter的名字，而后便垂着眼帘慌忙离去。

她当然清楚这种奇怪的感觉意味着什么，而“自己”此刻的心绪也证实了这一点——心中那股复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深刻，“自己”甚至快忘了该用什么样的节奏去呼吸……

这次“自己”蹲在操场外侧的草坪边，正将手里的食物喂给几只晒太阳的羸弱小猫。del百分百确信“自己”目前是身处在中城中学的校园里，即使她也说不清楚为何如此笃定。

“嘿，它们看起来很爱吃。”对方幽幽地开口，语气自然。

delih怎么会不懂呢？大概没有一个少女会不明白这种感觉象征着什么，她猜。

明明望着一张自己无比厌恶的脸，却要被迫心生爱意，而且这一切还都真实得不像梦境，这也许世上最残忍的事情之一了——但是，究竟凭什么呢？凭什么她好不容易从他身边逃离，却还要在自己的梦里经受这样的煎熬呢？

delih听见了若隐若现的呼唤声，惊惧地睁开眼睛，才发觉自己正牙关紧闭、攥着双拳，额头也蒙了层薄汗，整个身子简直像连续运动了几小时一样疲惫。

“天呐，为什么？你这是怎么了，del？”j的嗓音颤抖着，将对方冰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摩挲，“你简直要吓死我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呢？他为什么还是不肯从她的生命里消失呢？

“明天的葬礼在哪里举办，j？”

del此刻正身处墓地后侧的小山坡上，背靠着一棵足以隐蔽着她整个身体的枝干粗大的红杉树，默默俯瞰着坡下那场葬礼。

j告诉自己，noran的追悼会将在附近的一间颇有名气的教堂举行。他本人生前的故交好友、生意伙伴都会出席，所以大概会有不少人到场吊唁。而后才到墓地举行葬礼、正式下葬，但只有至亲、挚友和神父才能参加这个仪式，peter和j自然也要到场。

她以往做的梦很快便会模糊不清，最后彻底遗忘。但昨晚那些奇怪的梦却完全相反——它们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逐渐清晰起来，甚至到了让人无法分辨究竟是幻是真的地步。

而彼时的del，还天真地将这一切归咎成是自己没有正式地与他告别，没有从过去的生活中完全抽离出来所致的。故而，那些凌乱的碎片才会残存，冲击着她。

但事实是，delih不敢也完全不能当面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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