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秋从医院出来,搭上了回家的公车。
公共交通的领导们永远都是说亏损的,永远都是有困难的,所以公车永远都是拥挤的,座位永远都是不够用的,罚站也就成了自然的。
站了两站地之后,叶蓝秋终于轮到一个座位,她筋疲力尽,所以毫不客气地坐下了,把身后那位年轻力壮男士的忿忿不平的目光无视。
坐过一站地之后,上来一位老大爷,直接站在叶蓝秋身边,开始咳嗽。
叶蓝秋明白,按照尊老爱幼的传统,她应该给老大爷让座。
老大爷说,“如今的年轻人越来越不象话,年纪轻轻的,就坐下来不动了,哪象我们年轻的时候。”
叶蓝秋忽然有些伤感,为她这辈子不会有年老的机会,不会有发表这番感慨的机会而伤感。这样的伤感让她做出一个有别于平常的举动。
她端坐不动。
旁观的售票员出于职责也好,习惯也好,开始说话了,“麻烦车上的年轻人给老人和小孩让个座。麻烦那位穿白裙子的小姐给老人家让个座。”
叶蓝秋身上正穿着白裙子。
叶蓝秋看着窗外,装作没听见。
老大爷说,“也不知这些人的父母怎么教的,怎么这么没家教。”
这一句,叶蓝秋听清了,她说,“我的家教不烦您老操心。”
老大爷气得满脸通红,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叶蓝秋的鼻子大骂,“太不象话了,太不象话了……”
老大爷想是气糊涂了,除了这句,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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