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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忆坐在床边，台灯散发着澄黄的暖光，光芒包裹下的木牌显露出更多细碎的刮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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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木牌放在床头柜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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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许忆熄灭了那盏台灯，钻进被窝蜷缩成一团，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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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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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慢，直到星月交辉，静谧无声，那种刺入骨髓的寒冷又攀上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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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忆咬唇忍耐着不睁开眼也不挣扎，任由背后的东西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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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发凉的滑腻感一点点印上后颈，许忆几乎能感觉到那个东西伸出如有实质，水蛇一样的舌头舔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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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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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到喉间有种怪异的灼烧感，许忆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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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许忆确认自己猜想的不是背后拥抱的弧度，或者后颈上亲吻的方式，而是那股熟悉的反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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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普通兄妹间用依赖和安心来确认彼此的存在，许忆一向是用被束缚的窒息和厌恶来确认许子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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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忆的世界是一座只有灰雾弥漫的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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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只是雾里隐约的影子，唯独许子玉，他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怪物，也是唯一一个许忆能看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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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被子下的右手死死捏紧，指尖掐进手心，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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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的手腕上是一串深色的木制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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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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