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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大海,安静的夜。汽油的味道丝丝缕缕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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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川亮难以置信地盯着柏杰生,面色渐渐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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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货军火里有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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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得已的!他睁大双眼,战争、国家、权力,是一台机器!就像这艘船,我上来了,我就只能被它带走!我没有选择!你说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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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杰生悲哀道:我理解。但是,咱们这个时局,不容许既要、又要。你一旦选择了国家,就不可能选择自我。你的情感,你的想法,都再不重要,你只有服从国家意志。但你的国家意志能容下所谓的友谊吗?你的友谊就是用来运军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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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川亮含着泪:是他们用父亲的命逼我!我姓海川,我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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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杰生沙哑着声音说:我姓柏,我也没有选择。外面本就谣传我替日本人做事,如果你这船军火真的入了沪,万泰和号也好,柏家也好,以后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你知道叫什么汉奸呐!背叛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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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川亮又后退几步,靠在船舱的夹板上:所以你打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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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杰生平静地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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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你自己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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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死了,柏家才能洗脱汉奸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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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说话的功夫,海川亮一直摸索着往旁移动,摸到舱门,他转身向外跑,想跳下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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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杰生没有追上去。他只是平静地点亮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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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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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爆炸的巨响传到很远很远。柏大殷惊骇地冲出房间,看着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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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秀銮跌跌撞撞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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