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红起来,旁的几个先生立马宽慰他,“汉槎,高兴的事儿!”蓉儿跑过去拿帕子递给吴先生,“吴师父。”吴先生没接,而是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嗨,是我糊涂,该高兴,该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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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转过身笑着跑到公子跟前,“阿玛,我也要跟您去。”公子和声道:“去,这回都去!”福尔敦耳朵尖,一听到这句连蛐蛐儿都不要了,嗖地跑过来扯住公子的衣摆,蹦蹦跳跳个不停,连楼板都被他跳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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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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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面有了盼头,这些日子府里的人为了下江南的事儿有说有笑的,故而日子感觉上去比以往过得要快许多。八月,圣驾从汤泉还京,南巡的事儿算是正式提上了日程。京城的各个城门上都张贴了醒目的皇榜,将南巡之事昭告天下,启程的日子则是定在了九月二十八日黄道吉日。这么多年随驾扈从,这次南巡是公子最顺心顺意的一回,一来是能和几个先生们一路同行,二来也可以好好地探听一下淳雅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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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福尔敦和福格在公子的房里背书,蓉儿坐在一旁看他们。福格已经背完了,背得很溜,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公子很高兴,给了他一盒上好的毛笔,笔杆子都是用羊脂白玉做的。轮到福尔敦了,这孩子天资比福格稍稍欠了些,平时又比哥哥姐姐贪玩儿,每回公子要考他功课他的那双小眼珠子都是瞪得大大的。不过,福尔敦上上下下都被府里头宠着,谁都不怕,惟独在公子面前是丝毫也不敢调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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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书案前,摇着脑袋念道:“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尘泥……尘泥?”福尔敦偷偷地瞥向蓉儿,蓉儿悄悄看了眼公子,而后对着福尔敦“哗啦啦”压了压手,还做了个口形儿。福尔敦笑着对蓉儿眨了眨眼睛,接着背道:“尘泥渗漉,雨泽下注;”蓉儿点点头,给他翘了一个大拇指,公子看向蓉儿,蓉儿立马坐正,低头翻起书案上的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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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敦接着念道:“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余稍为修葺,使不上漏。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亦遂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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