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一块很大的砚台,寿桃形的,我往桌沿儿边靠了靠,拾起墨杵顺着一个方向转起来。先生们都已然提起了笔,开始凝思,公子和格格想了会儿也提笔写起来。我使劲儿地研着墨,天冷,还没等完全化开墨就给冻住了。竹垞先生把自己茶碗儿里的茶水倒了些在砚台里,朱师父笑着点了点手指,“赌书泼茶,易安的典故!”竹垞先生拖长了调子,“对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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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先写好,格格随后,我扫过去,那些先生们也都差不多搁下了笔。佩兰先生道:“还和上回一样,谁也别让,按照岁数来,先看容若的句子。”西溟先生指了指格格,“那得先湘雅格格来。”公子看着我道:“你来念,看看这几日认了多少字。”啊?我心里一咯噔,蹙着眉看向格格,格格笑了笑,和声道:“别怕,我给你看着,错了告诉你。”我心里那叫一个苦,当着这么多一肚子墨水儿的先生的面儿,要是碰到了个不认得的字,这脸可算是丢大发了,这……我咬紧了牙,低头看着格格写的诗,格格的字儿平日里最最熟悉,可今儿不知怎么的,看着就那么眼生呢?我咽了口唾沫,扯着嗓音念道:“冬暖梅初放,移来瘦影斜。寒香浮绮阁,早已压梨花。”\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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