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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广银河下,一边是无尽的原野,一边是将秃未秃的树林山丘。他们站在交界处,真似两只天地沙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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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方脑子发蒙,“不知这是哪里?你骑马瞎溜达呢?那还溜达得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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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名字,不是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再说,老马识途不知道?”李羡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灰尘,进了小林子,“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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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那马,也没多老。”苏清方嘀咕道,跟着猫腰钻进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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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夜里看起来阴荒的树林只是薄薄一层,没两步便越过穿过了,现出一片河湾,波纹连连,映着暧昧的月光,像一匹泛着星光的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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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场还有这么个地方呢,”苏清方兴叹道,“你怎么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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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凭坡而上,淡淡道:“我十七岁那年,也拿过一次头筹,彩头是一匹大宛进贡的宝马。骑马闲逛,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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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李羡扒开酒壶木塞,饮了一口酒,轻轻一笑,似是自嘲,“没想到再来,已经是五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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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没来吗?”如果苏清方没记错,李羡十八岁六月被贬禁,去年六月复位,正好叁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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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羡摇头道:“前年秋狩,李晖堕马,双腿残疾,不堪此辱,自尽身亡。可能是怕触景伤情吧,皇帝去年没有举办秋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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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讽刺,如果不是叁皇子李晖堕马伤残,皇帝后继无人,李羡可能也不会被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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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方更忧心的是:“既有前车之鉴,殿下还敢酒后纵马?当心老马失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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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不着你。”李羡一如既往傲世轻物,语气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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