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绯红的眼眶,也不过五六岁,心中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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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因为被发现,小男孩儿飞速抹掉眼角的眼泪,可根本止不住,泪珠这边擦完那边滚,眨眼就湿了衣袖,口中还在逞强:“我没哭……母妃说……母妃说男子汉不可以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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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十二皇子李昕,一个人躲在这里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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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方蹲下身子,和他坐到同一级台阶上,放下灯,扯出绢子给他,安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男子汉也可以哭。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弟弟就一直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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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邕突发心疾去世时,润平还只有十叁岁,母亲也病弱,苏清方倒成了最没泪的那个。苏鸿文还借机指责她冷心冷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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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坐的李昕听了,突然情绪失控般大声嚎了起来,又或者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母妃……母妃殁了……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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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方轻轻拍着李昕的背,“别怕。死去的人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一直守护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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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吗?”李昕哽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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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呀。你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吗?他们就变成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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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上……那么多星星,哪一颗……哪一颗是我母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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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方想了想,说:“要很厉害的占星师,才可以认出每个星星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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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认出你父亲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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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方摇头,“没有,但我知道他在天上。你母妃也会在天上,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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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昕靠向苏清方,有一下没一下抽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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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方摸了摸他的头,像安慰当年的润平一样:“别害怕……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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