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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盏在化妆镜前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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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这才几岁哪儿看得出来聪明，就是浮精而已，要是有大的一半省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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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啊，我们就指望着老大了。上辈子真是欠了这小孽障的，当初就该让她妈把她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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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能管什么用？嗨，什么科学家？不敢做这种梦，能考个大学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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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她从小听到大，对阿妹天然带着歉疚，直到有一天阿妹睁着那双黑玻璃珠一般的眼睛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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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是在用你牵制我，偏心你想让我嫉妒，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像你一样听话。他们知道以后有出息的那个是我，我会给他们很多很多养老的钱。你这个‘贴心小棉袄’，最好别有大出息，嫁得近一点，在他们身边帮忙出力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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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课外读物很少，她对所有带文字的纸张都如饥似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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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她在课间看路边免费发放的男科医院的广告——盗版“知音”故事——看得正津津有味时，却被老师没收了还骂她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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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秦销听，第二天便收到了许许多多的童话书。从《安徒生童话中》中她读到了一个故事，叫做《老头子做事总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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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汪盏而言，阿妹的话总是对的。\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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