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烟花寂寞[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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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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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离世时是早春，办完后事，百花已开得绚烂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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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晚自习放学还有很长时间，省中门前的奶茶店冷清安静。夕阳被窗下丰腴的花瓣遮住，光线有些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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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对她的安排没有异议，只是没头没尾地问：“你还记得我偷果丹皮那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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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阿妹质问她——姥姥只给了你零花钱，你为什么不偷偷花掉？带我去买果丹皮，证明你是个好阿姐？还是证明你是被偏心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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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盏立刻否认：“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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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坏心眼，我知道。”阿妹睫毛一转，遮住了眼底冰冷的神采，“当个好人用不着太聪明，聪明的人，往往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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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盏没吭声，只喝了一口用香精和色素勾兑出的青苹果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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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悬光是连续跳级进的省中，最小号的校服穿在身上也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而她的神色冰冷严肃，这么直勾勾盯着人家看的时候，令汪盏本能地生出些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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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北京要是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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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盏笑了下：“‘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应该没那么招人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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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太美，抢了别人的风头，竞争对手在你的水杯里吐口水、鞋里放针、上台前撕你的裙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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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盏只犹豫了一瞬间，但从阿妹皱眉的小表情中，她明白阿妹又把她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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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秒，阿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有人打你就要打回去，能被感化的人一开始就不会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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