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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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销的语气平静得不见一丝波澜，不论同情怜悯还是残忍玩赏都没有，就像叙述一个路人甲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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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镜中又看了汪悬光一眼，眼底露出清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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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她就没有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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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段上的大货车少了许多，秦销赶着投胎般的车技没再引来不绝的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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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内彻底陷入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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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人把她安全地、舒服地固定在病床上。睡醒了，挣扎在她只有能看见的恐怖幻象里。睡着了，就在噩梦里继续逃窜，”秦销的语气非常惋惜，“没有药，她永远都不能从噩梦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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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悬光神色冷淡：“这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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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秦销没觉得有何不妥：“你心、甘、情、愿地为了你姐姐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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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镜中迎上汪悬光的目光，又说：“你们父母双亡那年，你七岁，她九岁。你们姥……外婆去世那年，你十三岁，她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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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继续竞赛，被藤校录看中，全靠你姐姐辍学打工养着你。你出国后，你姐姐当着一个不卖身的小模特，却不必挤一个月两千块的群租房，是你用奖学金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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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车道上驶来一辆开了远光灯的傻逼车，秦销俊美的眉眼在光中一闪即逝：“姐妹情深，你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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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机场建筑矗立在前方夜色中，飞机的轰隆声响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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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ts顺着指示牌，开向t3航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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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即将达到首都国际机场，这位乘客，你想清楚了吗？”秦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司机秦师傅把车开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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