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做护,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多存活的几十秒时间只能一边感受着自己被蒸熟的过程一边梳理遗言思绪。
南伯不惧怕死亡,事实上长江组的所有成员都已经数次经历过险死还生,当然有选择的话他希望能死得更轻松一些。但让南伯感觉悲哀的是,他五十六年的韶华,到了最后,却想不到该给谁留遗言。
南伯一生都在暗中,没有成家,更没有子女。“妈的,反正老子这辈子无愧于心了!”南伯打趣自己道,闭上眼睛准备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但紧接着他就又睁开了双眼,“还有一件事!还有一件事要做!”
南伯蜷缩在伞后,颤抖着从怀中掏出手机,摁亮屏幕。“他娘的不愧是华夏制造,人都要没了这玩意还能工作!”南伯此时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能凭感觉拨下那一串号码,好在虽然这个号他从没有拨打过,但在不经意间早已烂熟于心。
电话立刻被接通了。
“你不是在出任务吗?干啥啊?”北妪捏紧手机急切道,她深知电话另一头的那个男人一直以来都把国安的规矩刻入骨髓,不可能在执行任务的中途与其他无关小组联络。
除非,他不得不摈弃曾奉为圭臬的规矩。
“银夏,你听我说,”南伯努力用平静的声音盖过厂房中生石灰不断爆裂的声音,“让诸葛局长去干他该干的事…”
在北妪的印象中,这是自特训营后南伯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镇扬,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她控制不住失声喊道。
“请听我的,这是唯一的…”
南伯再坚持不住,无法说完这句话了。
手机,与他掌心的皮肉一同滑落了下去。
曾经我无数次告诫你要按规矩办事,你却总想让我知道规矩并不是一切的行事准则,存天理灭人欲早已过时。几十年斗下来,最终我赢了,但在最后,我希望你,放弃规矩,为我,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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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霅跌跌撞撞地走下石梯,进到了一个涵洞之中。虽然这条下水道已废弃良久,但永乐年间留下的石砖依旧在坚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确保这条地下沟渠不会塌陷。
高霅半跪在河道边,几百年前古人留下的污秽早就干涸,现在汩汩流淌着的水流来自于渗透下来的雨水。虽然高霅及时从提前布置好的密道钻出了厂房,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烫伤了,额头也被掉落的碎石砸中,此时鲜血正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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