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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让他(她)另请高明。”他说这话的时候,眉毛也不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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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见飞双手抱胸,舌头舔了舔粘在智齿上的一颗葱花,她早该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当初根本就不应该逞强去答应那个新来的杂志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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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狠!”她丢下这句话,就拎起背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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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要出门,她又转回身,板着面孔,低声说:“明天下班之前——或者后天上午——好歹先给我一、两万字,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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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这几乎算是她最大的让步,就差没有说“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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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峰喝了一口汤,放下碗,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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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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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见飞的表情在一秒钟之内飞快地转变着,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发怒的迹象,而是微微一笑,优雅地转身消失在门后——然后,不出所料的是门框被撞击后发出的“砰”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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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峰揉了揉耳朵,把餐桌上的一次性塑料碗收到垃圾桶里,银色汤匙被丢弃在水槽,他倒了一杯温水,裹着毯子回卧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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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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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以后,见飞踌躇了一会儿,起身来到走廊的另一头,去敲李薇办公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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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她开门见山地说,“关于项峰的约稿,出了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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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她脸上,嘴角有微笑,但却是公式化的,意思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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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很忙,”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找了个听上去很假的理由,“后天可能只能交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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