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墨汁溅了账本半边。
这王启年不是前几日还在金銮殿上拍着胸脯,说自己献了河道密账是戴罪立功,指望着陛下从轻发落吗?怎么转眼就从“功臣”变成了牢里的阶下囚?
她抱着木匣往内屋走,匣子上的铜锁锈得厉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开。
刚掀开盖子,一叠泛黄的信纸就“哗啦”掉了出来,最上头那张字写得歪歪扭扭,倒像是用左手写的——王启年那老狐狸,年轻时可是凭着一手馆阁体在翰林院混过的。
“老夫虽糊涂,却知江山不能毁于蛀虫。”杨明汐念着字条上的话,指尖突然顿住。
底下的信纸上,赫然盖着河道总督王显清的私印,还有几个她眼熟的京官名讳——那几位老爷前几日还在朝堂上义愤填膺地痛骂王显清,如今看来,竟是一伙的?
她越看越心惊,指尖在“挪用治河款十万两,改采劣质石料”那行字上掐出了红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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