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辛坐在碧华园的包厢里,麻布质感的墙上挂着一副巨大的山水墨画,落地窗两角分别摆了盆迎客松,精瘦坚韧的树枝顶着被修剪成小舟似的树冠,小巧古意。圆桌上盛放着几道饭菜,做成各种精致典雅的花样,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总的来说,长得不错,但比起他平生所见的人,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杨白看了他一眼,没有动:“有事就先说事情吧。”
“谁?”杨白面无表情地问。
随着李维辛的话,杨白逐渐回忆起了那个暴雨倾盆的下午。
幸好那车速度不快,只是碰了一下,杨白忙站起来查看保温箱里的外卖。随后车上下来一个人,打着伞道:“没撞到吧?”
杨白道了谢,踩着单车离开了。
“当时戚先生在车上看见你,觉得和你有缘,所以……”
杨白并非,看完后又关上了。
现在时间是凌晨一点,他在微信好友列表里翻了几下,找到夜总会里认识的一个男孩,叫kiki。
kiki性格不错,俩人能说得上话。不过他入职一个月后kiki就走了,据说是去了一个更高级的会所,似乎还在a市。杨白犹豫了片刻,点开了他的聊天框。
kiki居然还没睡,很快回复了他。
-刚伺候完一个肥猪,他还打鼾呢,吵得我睡不着
-服务员我不清楚,但你如果急着用钱,不如直接做男模啊,男模也分下不下海的。
-你发张照片,我问问我们经理
杨白请假去了一趟会所,从外面来看只觉得是个豪华漂亮的地方。进去后鼻子里立刻涌入强烈的香味,里面装饰的金碧辉煌,仿佛欧式殿堂一般。
“虽然都说下海赚得多,但假如你嘴皮厉害能哄客人多点几瓶酒,也不一定赚得比他们少。”经理拍拍他的肩膀。
杨白一时愣住,不太想回答。
杨白拒绝了,就他混迹社会多年的经验来看,一旦他答应,那他肯定会被留在会所干五六年。
工作后一周,kiki约杨白出来吃饭,杨白原本想拒绝,kiki撅着嘴说:“当时我们经理听说你学历才初中都不想见你的,还是我劝了好一会儿,说你本人比照片上还帅,肯定是个摇钱树,他才答应和你谈谈。”
杨白吓得往旁边跳开一步:“不要。”
“你再这么说话就没办法做朋友了。”
杨白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假装看星星。
工作方面也没出什么问题,会点男模的男人更喜欢雌雄莫辨的漂亮男孩,他们不是同性恋,就是追求一个刺激,杨白不合他们口味,顶多是去凑个人头,进去包厢就坐在角落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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