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捏不住那薄薄的纸片。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他召来最信任的幕僚沈先生,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沈先生,你看…卢氏…在江南的根,一夜之间,被人…彻底斩断了?”
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切的恐惧,声音陡然拔高:“长安传来消息,裴徽在天工之城外遭受刺杀,现在看来是卢氏的手笔……!”
“没想到裴徽的报复如此狠绝…那特战大队不是说在战场上…怎么还擅长刺杀……他们…他们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
那些原本就摇摆不定、暗中与卢氏勾连牟利的江南士族和地方豪强,此刻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士族豪强家家户户紧闭大门,护卫增加数倍。
家主们在密室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脸色煞白地来回踱步。
“快!快把之前与卢氏往来的书信,所有痕迹,统统烧掉!”
“找!找那些能证明我们心向长安朝廷的‘投名状’,哪怕是无关痛痒的陈年旧事也要翻出来!”一封封措辞谦卑惶恐、极力撇清关系、歌功颂德的效忠信,连同搜刮来的“投名状”(可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卢氏外围情报,或是几处小产业的账目),被塞进最坚固的信匣,由最精干的死士护送,快马加鞭,亡命般奔向长安。
恐慌如同冰冷刺骨的潮水,迅速淹没了他们心中最后一丝对卢氏残余力量的侥幸和对杜宏远割据的幻想。
自保,成了唯一的本能。
……
那些侥幸未被列入猎杀名单、或是处于更外围的卢氏人员,此刻更是人人自危,魂飞魄散。
他们不知道那柄悬顶的利刃何时会落下,屠刀的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有人连夜变卖家产,带着细软仓皇出逃,连妻儿都顾不上了;有人剃光头发,躲进深山古寺,祈求佛祖庇护;有人则挖地三尺,躲进只有自己知道的隐秘地窖,连送饭都只敢在深夜…所有与上线的联系被惊恐地切断,情报传递的链条瞬间崩断。
卢氏在江南辛苦构建的情报收集和指挥系统,一夜之间,彻底陷入了瘫痪和黑暗。昔日庞大的网络,只剩下断壁残垣和无尽的恐惧。
……
风陵渡的烽烟尚未完全散尽,口袋岭的血迹在烈日下已变得暗红发黑。
但江南的棋局,已随着杜氏的强行割据、永王集团的彻底崩裂、地方势力人心的彻底离散,以及这场覆盖整个江南、精准致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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