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呼和愤怒的低骂在城头响起。
“狗娘养的蛮子……真敢……”
“杨相爷……真拿我们的血汗钱去……”
“鲜于将军……死得太冤了……”
这份如同黑色瘟疫般的号外,在杨国忠的封锁令生效前那短暂的间隙,已通过无数匪夷所思的渠道,涌向了成都的每一个角落!
死寂的城池表面之下,被强行压制的民怨,被刻意忽略的南诏暴行,陈阿四的冤屈,此刻都找到了一个最猛烈、最直接的宣泄口!
无数紧闭的门窗后,响起压抑的哭泣和愤怒的咒骂。
士兵们攥紧了手中的号外,看着上面血淋淋的描述,再联想到城外的南诏兵,眼中也燃起了冰冷的怒火。
无形的火焰,悄然蔓延。
……
南诏象营,中军大帐。
阁罗虎惊魂未定地瘫坐在铺着斑斓虎皮的矮榻上,胸膛剧烈起伏。
他身上沾满血污的华贵锦袍还没来得及换下,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他身上浓烈的香料,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
他眼前不断闪现着荣华苑那惊悚的一幕:鲜于仲明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涌出的样子;还有那根兀自插在鲜于仲明脖子上、沾满红白血沫的冰冷铁锥……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杨国忠派来的信使还没到,但阁罗虎心里清楚,那老狐狸绝对没安好心!
他会怎么说?推卸责任?还是……他猛地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丝毫驱不散心头的寒意。
因为现在回过头想想,之前自己的冲动和杀意实在是来的莫名其妙。
帐外,沉重的战象偶尔发出一声不安的低鸣,更添烦躁。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地掀开!
一名探马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毫无血色,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惶而扭曲变形:“大……大王!不好了!鲜于军……鲜于军大营异动!全军披甲执锐,战马嘶鸣如雷!正……正向我营寨方向杀来!喊杀声……震天啊!‘报仇’、‘杀光南诏狗’……喊的是这个!”
“什么?!”阁罗虎手中的金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酒液泼了一地。
他像被蝎子蛰了一样猛地跳起来,脸色瞬间由惊惶转为死灰!做贼心虚的念头瞬间占据了全部心神:他们知道了!一定是知道了!来报仇了!完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冲垮了他本就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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