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形排开,昭示着权力的层级。
最尊贵的主位自然是留给伪帝李玢的,但此刻那张铺着明黄锦褥的宽大坐榻空空如也。
侍立其后的宦官面无表情,只以一句“陛下龙体违和,无法出席”的低声宣示,便将这无上尊荣的缺席,化作了席间一抹讳莫如深的阴影。
紧挨主位左侧首席,坐着今晚名义上的主角,南诏王弟阁罗虎。
他身躯异常高大魁梧,即便盘腿坐在华贵的锦垫上,也如半截黑铁塔矗立在那里,将身后伺候的侍女衬得如同豆芽般纤细。
他穿着南诏特有的斑斓锦缎袍服,色彩浓烈得近乎刺眼,粗壮的脖子上套着沉重的黄金项圈,上面錾刻着狰狞的兽头。
手腕上数个镶满红蓝宝石的粗大金镯,随着他粗鲁的动作叮当作响。
一张方阔脸上,横肉虬结,浓密卷曲的胡须如同钢针般根根竖起,被油渍和酒水黏成一绺绺。
此刻,他咧着大嘴,露出一口被烈酒和肉食染得发黄的牙齿,毫不掩饰地用那双被欲望烧得通红的眼睛,贪婪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堆积如山的珍馐、流光溢彩的器皿,尤其是那些如穿花蝴蝶般在席间穿梭侍酒的侍女们。
他身旁伺候的两名侍女,身体僵直得像两根绷紧的弦。
脸上努力维持着训练有素的职业微笑,但那笑容如同画上去的面具,僵硬而脆弱。
眼底深处无法掩饰的惊惧,如同受惊的小鹿,随时可能夺眶而出。
阁罗虎粗糙如树皮的大手,铁钳般毫不客气地揽着其中一个侍女的腰肢,手指隔着薄薄的丝绸粗暴地揉捏滑动,丝绸下白皙的皮肤瞬间泛起红痕。
那侍女痛得微微吸气,却又不敢躲闪,只能死死咬住下唇。
另一名侍女刚小心翼翼地为他面前的犀角杯斟满琥珀色的烈酒,阁罗虎那只油腻腻、沾满羊脂的手便猛地探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啧!躲什么?”阁罗虎的声音如同砂石摩擦,带着浓重的南诏口音,震得人耳膜发麻。
他另一只手抓着那根烤得金黄酥脆、油脂兀自滋滋作响的巨大羊腿,狠狠撕咬下一大块肉,油星和肉沫随着他含糊的嘟囔喷溅出来,沾满了他虬结的胡须和华丽的前襟,“这成都的小娘,皮肉就是比咱们南诏的水嫩!像刚剥壳的鸡蛋!”
他得意地哈哈狂笑,浓烈的酒气和生肉的腥膻味混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直喷在被他抓住手腕的侍女苍白如纸的脸颊上。
他油腻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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