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担忧、愧疚、自我厌弃、乃至绝望……无数沉重到足以击垮她的负面情感在这双眼睛的湖底疯狂搅动翻腾着——的美眸,望向那片阴影中如同山峦般沉默矗立、看不清真实面容的帝王身影时——
一声带着巨大颤音、如同深谷溪流在寒冻中裂开薄冰般破碎又清脆的、几乎要耗尽她全部力气的声音才从苍白的、死死咬出一个深痕的下唇间逸出:
“陛……陛下……”这一声称谓,尾音颤抖如同风中烛火,几乎细若蚊呐,那细微的颤抖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才得以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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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耗尽她最后一点生命之火燃起的微弱火焰!
这一声“陛下”,在裴徽听来,远比刚才母亲那饱含亲昵与担忧的“徽儿”二字,要尖锐冰冷上千万倍!如同最锋利的冰刃刺穿心脏!
那根本不是正常的称谓,那是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宝贝外甥与帝王之间划下的、一道冰寒彻骨的、泾渭分明的界限!
是冰冷的盔甲,是她此刻试图包裹住最后一点可怜自尊的壁垒,是她用以隔绝内心汹涌情感、避免给他——她最珍视的亲人——带来任何非议的最后保护壳!
但是!这刻意拉开的距离感的冰冷外衣之下,裴徽那超越时代的灵魂何其敏感!
他那从马嵬坡血雨腥风中艰难存活下来的小姨的灵魂何其透明!
他清晰地捕捉到那种被冰冷外衣强行压抑下去的、如同火山岩浆般滚烫的、深切的、无处诉说的委屈!
那份委屈如同泣血的杜鹃哀鸣,无声地刺破了厚厚的铠甲!
就在这言语无法承载其重量、千钧一发的心绪转换瞬息——
裴徽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最直接、最迅猛、带着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气势的反应!
他没有先回应母亲那沉甸甸的问话,大步走到两位绝世女子面前!
“母后!”他口中发出一声带着无限孺慕的呼唤,声音清朗柔和。
姿态对身为太后的母亲自然恭敬无比,身体却先行一步,那只稳定、干燥、如同承载社稷神器的右手已迅疾而轻柔地伸向母亲!
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撑力量,稳稳地扶住了母亲刚刚擦拭完额头汗珠、尚未完全从激烈运动余韵中抽离、随意抬起似乎正要整理鬓边的玉臂!
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自然、充满安抚感。
随即!他身形以一种极细微却又迅捷到目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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