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名正言顺”,完成最后的、无可争议的加冕!
范阳卢氏的旗帜,将正式插上幽州节度使府的最高点!
卢珪眼中精光爆射,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口骤然喷涌出炽热的岩浆!
他那张古井无波、惯于隐藏一切真实情绪的面容再也绷不住,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勾起一个清晰、深刻、属于绝对胜利者的弧度,身体更是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要迫不及待地攫取那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权柄。
来了!终于来了!
卢珪的心在胸腔里狂野地擂动。
谋划半生,隐忍数载,结交豪强,豢养死士,渗透军旅,剪除异己,等的就是这一刻!
韩休琳啊韩休琳,你这只知冲杀的莽夫,终究是我卢珪棋盘上最完美、也是最后的一枚弃子!
献上这法统象征,我卢氏在北疆的统治,将再无任何瑕疵!从此,幽州姓卢!
河北姓卢!
这,才是我范阳卢氏应得的荣光!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因极度的激动和即将到来的狂喜而微微颤抖,几乎要控制不住去抚摸那枚温热的玉佩。
韩休琳捧着那重于千钧、几乎要将他灵魂都压垮的托盘,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通往地狱深渊的距离。
那十步之遥,如同天堑。
终于,在距离主位的卢珪尚有十步之遥时,他停下了脚步。
这个距离,微妙而充满仪式感,既是臣服的姿态,又似乎带着一丝仅存的、摇摇欲坠的尊严在勉强维持着最后的疏离。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如同生锈的钝刀,一点一点艰难地抬起,最终落在卢珪那张志得意满的脸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带来窒息的绞痛;
不甘的火焰在眼底深处疯狂燃烧、明灭不定,几乎要冲破眼眶;
还有一丝被强行压制到极限、濒死野兽般的绝望挣扎,在瞳孔深处一闪而逝。
但最终,所有的光芒似乎都被一种彻底认命的、灰败的死寂所取代,如同燃尽的余烬。
他干裂的嘴唇剧烈地翕动着,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仿佛咽下的不是唾液,而是带血的碎牙和刻骨的屈辱。
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枯木,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卑微和绝望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硬生生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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