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几杯,那夜正好就是发薪俸的日子。
最后,仵作以“身上无痕,尸面色泛赤,口鼻内有少量泥水沫,肚内有水,腹部微涨”为由,定为意外溺水身亡。
市舶司一个最底层小吏的死活应该不会惊动北镇抚司才是。元戈一手支着下颌,一手搁在文书上指尖轻点着那行结论,意兴阑珊地掀了掀眼皮子看过去,“你不认可这个结论?”
元戈掀了眼皮子看过去的样子散漫之中还有几分狂妄。
宋闻渊眸底微闪,不动声色点了点头,才问,“可看得出什么来?”
“面色泛赤、口鼻内有泥水、肚内有水、腹部微涨这些的确是溺死的证据……但溺死不一定是意外,也可能是人为,譬如被人下了毒,譬如不曾防备被人推入水中。死前可否中毒,查了吗?”
“查了,未曾中毒。”
元戈收回视线,落在那几行墨迹之上,倏地勾了勾嘴角,“当然,有些毒隔了这么久也是查不出来的……譬如,我就知道有一种能够令人全身麻痹的毒素,用量不多的话,只能维持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大罗神仙来了也查不出,但那一刻钟已经足够一个人……凉透了。”
最后三个字,辗转在唇齿之间,寒意蚀骨。
温浅就是中了这个毒。
宋闻渊靠着椅背打量她,小姑娘明显咬着腮帮子的样子生动极了,大抵就是这种什么都能摆在明面上的直接才让他铤而走险地想要去相信她……用她所剩无几的信任。
再者,许承锦还没回来,他这边能用的人手的确不多。他带着几分并不明显的笑意问道,“会害怕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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