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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想,不过半月有余,盛京人人皆知户部尚书家没了娘的嫡长女看上了二皇子殿下……她去质问好友,好友欲泫欲泣只说不知,她便想着兴许那日隔墙有耳被哪个下人听去了。
流言若止于此便也罢了,却不知何处起了风,竟传得他俩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她有口难辩,二皇子殿下亦是置身事外,没过多久,陛下下了圣旨赐婚于温宋两家,流言变了方向——温家姑娘一厢情愿死缠烂打,当真不要脸。
那是温浅的记忆。
缓慢切换的模糊光影里,元戈紧咬着后牙槽——她深谙毒术也通药理,此刻自己这般状况,绝非简简单单的落水,倒似落水之前便已经中了全身麻痹的毒……是谁?是谁,这般有恃无恐,于温宋两家的婚宴上对新娘子动手?目的又是什么?冲着谁去的?温浅?还是宋家?
自己呢?自己如今又是什么情况?!“元戈”……当真死在了知玄山后悬崖之下的蛇窟里了?而自己成了温浅?这叫什么?夺舍……?!
当真有如此怪力乱神之事?!
元戈躺在床上,视线里的影像渐渐变得清晰,她抬了抬手,身旁打扮喜庆梳着两个丸子发髻的小丫鬟连忙扑了过来,“小姐?小姐有何吩咐?是哪里不舒服吗?”
那是温浅的丫鬟,拾音。
“水……”她费力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毒素还在体内,即便只是这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如今也是费尽了全身力气。
拾音忙不迭地跑去端水,而元戈看着眼前的这只手,一只苍白的、近乎于羸弱的、没有半分茧子的手。
这不是自己的手。
元戈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周身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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