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骤然发难的小姑娘,背着光,眉眼都模糊,只那咬牙切齿的音,落在耳间字字句句,若金石相击,似雷霆震怒。
嬷嬷缩了缩脖子,什么都没说,只待视线里精致的绣花鞋面转而离去,她突然急急忙忙开口唤道,“少夫人!”心下焦急,下意识半起了身子,却又沉沉坐下……跪得太久,这双本就不利索的腿如今是站都站不直了,方才便是被下人一路拖着过来的。
元戈驻足,脚尖堪堪抵在门槛之内,却并未转身。
嬷嬷抓着身前不远处的桌腿往前挪了挪,才紧张得唤着元戈,“少夫人……老奴、老奴有个不情之请,听说宋大人是个大官,专门管朝廷官员的大官,能不能请宋大人查一查我家幺娘的案子?”
事到如今,她心心念念的仍然只有亡故多年的女儿。
此前竟是从未发现这老寡妇是个如此凉薄之人。元戈压了压嘴角,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色,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能。”
“少——”
话音刚起,就被元戈打断,“从此刻起,你便好生祈祷着大长老平安无事,祈祷着知玄山众人虚惊一场,否则……”她回眸,冰冷的视线扫过对方错愕的表情,嗤笑威胁,“否则,我不仅不会替你女儿伸冤,我还要让人去挖她的坟!用她的尸骨去喂狗!你且等着看吧!”说罢,回首拂袖离去。
劲风卷过柴房的木门,重重阖上,一室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是对方错愕到来不及反应的表情。
元戈走出柴房,就见着不远处站着的宋闻渊,宋大人身上余毒未清,如今陪着他们彻夜不眠,此刻眼下乌青未消,整个人看起来清冷瘦削,长身玉立的,仿若染了层早春的料峭霜寒气。
见着元戈,他兀自低笑,“何必同她说那些,不应便不应了,偏说要去挖坟……平白无故多个人厌恶你,日日咒你。”
“厌恶我的人多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元戈浑然不在意,“我问她亡者的清白与几百条无辜的性命孰轻孰重,她虽未曾明说,可口口声声里早已做出了抉择。我只是替那些被舍弃的、被放弃的性命鸣个不平罢了。”
“不过是一人之重,重过万民罢了……”宋闻渊低着眉眼轻叹一声,心知自己原也就是这样的人,如若易地而处,在元戈与无辜性命之间,他也永远只会选择前者……莫说几百条性命,几千、几万条又何妨?他们原就是极自私的人……只这丫头不同,她此刻的愤怒并不单单是因为祖父与老师,而是真正地在意这活生生的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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