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趁着今夜直接将人赶下山去!
他抬手指指祠堂的方向,“那是元家的祠堂,我大哥一脉除了大哥本人之外,已经尽数在此。少夫人若是对我恶语相向便也罢了,我念着你年纪小,也不会同你一般见识,但亡者沉眠之地,由不得你胡言乱语……她是元戈的母亲,按着辈分算是我的侄媳妇,少夫人与南隐交好,也算是她的后辈,纵然少夫人对我有意见,也不该直呼其名地向她泼脏水。这样的少夫人请恕知玄山无法招待了,今夜便下山去吧!从今往后,我知玄山再不会欢迎少夫人上山为客!”
湛炎枫冷脸下着逐客令,说完偏了头,远远看着祠堂所在的方向,目光悠远而寂寥。
十多年前的惊鸿一瞥,她披着嫁衣,像是一朵开得正好的娇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就这么在他本以为这辈子都注定古井无波的心中漾开层层涟漪……只是造化弄人,他们相识在一切都太晚的那天,她唤他,三叔……他对她的感情,谓之不伦。
他藏了半辈子,并且准备一直藏下去……这一点不能有任何意外。
他兀自盘算着,却听对方突然说道,“她不喜木簪,也不喜欢你。”
女子声线温柔,语速微缓,甚至没有任何剑拔弩张的感觉,她看向一瞬间愣在那里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湛炎枫,继续向他心窝子里捅刀子,“她与元家大郎成亲数载,育有一子一女,感情非比寻常,大长老给我看过她的画像,画像中她多是带着玉制首饰,大长老也说,她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女子,温柔又坚韧,性子也拗,不为瓦全宁为玉碎……三长老,这样的女子若是无心,便是身死魂消,也不会与不爱的人生儿育女……”
“你闭嘴!”
“你闭嘴!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对方终于勃然大怒,他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冲着元戈引颈咆哮,失了一身人前从不丢弃的风度。
那是让元戈觉得陌生的湛炎枫,一个几近失去了理智的湛炎枫。
元戈抬头看了眼宋闻渊,抿了抿嘴角,看着湛炎枫继续说道,“那个满身华服却将一支粗糙的木簪子视若珍宝的女子你不珍惜,偏要觊觎那个心里眼里从来没有你的已故之人。可若说你深情,偏偏你从未为她做过什么,生前、死后,满打满算,只有一支雕工粗糙的木簪,你甚至连多雕几根练练手都不曾……你说我不懂,我也的确不懂,这样的深情终究只是三长老您自己的自我感动罢了。”
“您啊,放不下的就是那个人,还是那个自以为情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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