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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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神色古井无波，喝下一口茶水，缓缓道：“当我喝粥时候，我发现宁儿的眼中有害怕且有希望，大约是怕我觉得不好吃，如果剩下了大半碗，她会失望，而且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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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下定决心放开咽喉灌了下去，几乎如喝水，这么做之后才觉得有多么不好吃，有多么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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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已低下了头，双手放在腹前，等候处置地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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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其他宫女想：这多半是宁儿在东宫最后一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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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话语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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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味道就像是带着麸皮的米粒，咽下去时还有麸皮残留在咽喉间的感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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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又顿了顿，李承乾继续道：“要说感觉的话，就像是咽下了一碗沙子，可我不想抱怨，因为宁儿在天没亮时就要在这寒冬中起床准备饭食与衣物，她双手会冻得通红，这是一件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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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的万千普通人，他们的粥或许比孤所喝的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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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至此处，宁儿重新抬眼，安静地望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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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另外两个宫女也是沉默不言，而且殿下说话时那无意间地露出的笑容，让她们感觉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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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宫里宫外的人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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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喝下一口水，放下了碗，“所以我喝完之后感觉肠胃不舒服，现在想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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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的脸上已有了笑容，这种坦诚与温和让她觉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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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颇的指甲中还有些积年的老泥，他坐到殿下面前，目光观察着这个十四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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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太子的这番话，足够让宁儿为他豁出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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