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吉尔回到房间时脑子都是懵的。他不明白艾尔缇怎么能这样简简单单仿佛理所当然地跟自己讲一些天方夜谭级别的话。在短短几分钟平铺直叙的对话里,他被灌输了太多的不可思议的信息量。而对他说这些话的人全程语气神态都自然到好像他们不过是在讨论令人厌烦的账务开支问题。柏拉吉尔怀疑艾尔缇是不是疯了,但在他内心深处,有些不妙的苗头伴随着一再发生的异象使某些怀疑早在萌芽。为了维持表面如常,他从没主动把问题提出,不代表在心底深处他没有怀疑。艾尔缇的疯言疯语就像缺失的拼板,终于把他心目中那个朦胧抽象的图景拼出了难以置信的具象原型。
房间里另一张床上的西里尓早已睡得四仰八叉鼾声阵阵。柏拉吉尔坐在床沿上直楞楞看了他弟弟一会儿,一想到他们明天就要分别他就心烦得右眼抽痛。双胞胎兄弟从出生到现在焦不离孟形影相随,柏拉吉尔可以忍受没有朋友的孤独,却并无自信去适应和双胞胎弟弟分隔两地的生活。
在梦中,时空置换到了阳光烂漫的白天,他对面坐着一个面目模糊的金发青年。那人脸上总是遮着烟云,柏拉吉尔却默认那并非西里尓或者是自己曾经认识的任何人。陌生的金发男子像与他熟识一般轻松地聊着天,嗓音清脆语调轻快宛如少年。
金发青年边说着边兴高采烈伸出胳膊来拉他的手,可他的手刚要触碰到他,皮肤的触感却变成了透骨的阴湿。阳光的午后变成了阴雨的冬夜,被冰雨打湿的袖子冰得刺骨。柏拉吉尔发现自己好像在跌跌撞撞地前进,心情沉郁悲痛像是压了一座山。
-大马士革城-
谨慎的拉克金不想冒险,所以他进大马士革时只身一人,接下去该怎么走总得先探探路。柏拉吉尔人是在琐珥丢的,琐珥已经是目前十字军控制势力的最边缘,他没有往回走而是追进了埃米尔们控制的沙漠,单凭这点教廷应该不难猜出他们的大宝贝现在是身陷敌方腹地了。主教们急归急,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办法,总不能恬着个脸去问大马士革埃米尔穆阿扎姆帮忙寻找走失儿童吧。毕竟该走失人士可是吉哈德的重点照顾对象。
行军最要紧的总是粮草,急行军携带辎重原本就非常有限,这支蒙古骑兵队追着狡猾如狐转进如兔的札兰丁,一口气竟冲到了安条克边境,这行军距离早已超出预算。没了回程口粮的蒙古人果断发挥游牧特长,决定从过往商队身上搞点给养。亚美尼亚商团偏在这节骨眼上出现在蒙古人的视野里,后者秉承天予不取反受其祸的信念果断来抢。
柏拉吉尔的个子搁骑士里都算高挑的,原本他装死卧着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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