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东湖帮,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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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敲了敲前排座椅，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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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壮汉对视一眼，方向盘猛地转向，轮胎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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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虹辉的茶室飘着沉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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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月白旗袍，正用羊脂玉茶宠碾磨新采的武夷岩茶，指尖沾着金粉般的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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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先老弟倒是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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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皮都没抬，茶勺在青瓷碗里转出涟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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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绿党那群人，还是为当年货轮沉海的二十三个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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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先的手指瞬间扣住腰间的枪柄，那批人本该在他安排下假死退隐，船沉货毁的戏码，只有少数几个心腹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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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角落的博古架上，摆着艘镀金的小货轮模型，正是当年沉没的“永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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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姐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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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手指，从西装内袋摸出张支票，票面数字后跟着六个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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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听说您要清理旧账，小弟想表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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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票推过茶盘时，他刻意让袖口滑下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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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内侧用刺青盖住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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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二十三年前替周虹辉挡下的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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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终于抬眼，丹凤眼在烟雾中眯成细线。她用茶针挑起支票，凑近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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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先啊，你当姐姐是缺这点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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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舔过纸面，“共同防御计划”几个字在灰烬里蜷成黑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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