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好春光,不如梦一场

安安静地听着老宦官回忆往昔，不时搭句茬，但大抵还是倾听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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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本想着，等伺候到殿下寻了驸马嫁了人，便出宫去，买个小宅子了却余生。可惜家人也早寻不见了，积攒了点薄财，也不知给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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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莲英说着，又咳嗽了起来，脸庞变得比身体顶好的时候都更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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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促地喘了口气，才重新搬运上一口气，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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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不想，却闹了一场政变，殿下做了女皇帝，一切也就都翻天覆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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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你就都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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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都安看着他，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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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先别说了，我扶你回屋休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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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莲英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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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子里躺了几个月了，憋得慌，外头春光真好，不必管我，我睡一觉，养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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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宦官说着，半靠半躺在藤椅中，闭着眼睛，沐浴着春光，低声喃喃继续絮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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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话语多少不那么流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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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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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真神奇啊，小时候从村里走到镇子上，都觉得很了不起。去趟京中外城，高兴的跟什么似得……现在居然走到了宫里，做了掌印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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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孙莲英呢喃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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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屋檐，树上的燕子也振翅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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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都安独自一人，喝光了一坛酒，吃光了桌上的牛肉，眼中不知何时，微微湿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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