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乾元令

而是从旁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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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行至马车窗户前时，里边忽然传来一声苍老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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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陆景云？陆仪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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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云停下脚步，打量了片刻车窗上的紫色锦帘，拱手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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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确为先父陆仪不肖子景云，大人可是与先父有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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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的人沉默了一会：“既已刑满出狱，为何不曾去寻你父朝中故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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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云不卑不亢“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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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求？”马车里的人似乎是笑了“你父官至尚书，位极人臣，在大乾数万万人之上。而伱作为他最得意的嫡子，京城昔日的四公子之一，却在如今告诉我你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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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拿回你父亲的一切？不想为砚台案翻案？在天牢里的生活，把你的野心和獠牙都磨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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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云淡淡道：“先父之道，非我之道。凡俗权势，攀登至颠也不过百年逍遥，即便位极人臣，也难敌君王一朝念变。景云志不在此，愧对先父殷殷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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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的人再次陷入沉默，良久，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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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倒是教出了个通透的儿子。”那人嘶哑着嗓子“要是他当年也像你这般明白，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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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父所贵，就是因为他不愿看得通透。”陆景云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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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是个清醒的傻子，我们当年那一批翰林，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在官场举步维艰，却没想到他这个傻子居然能一步步往上爬，坐到那么高的的位置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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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从不缺装糊涂的聪明人，唯独少了他这种真清醒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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