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那边封上不给捕鱼了——要我说不封上也没人敢去啊,那鱼都是吃了死人肉的,这十里八乡都知道了,你的鱼卖给谁啊?现在别说河里的鱼了,你去集市上看看,基本都没有卖鱼的。”
“这也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我听他们说哦,那个人是被切得碎碎的,还煮熟了才丢到水里去的,跟下鱼饵似的。你光是想着你不恶心啊?再说了眼下又不是吃不起饭,我就是吃糠菜也不想吃这时候的鱼啊。”
“哎哟,这么吓人?”
“那可不,白家渔村白村长那个侄子,就是他发现的,现在还躺在家里发蒙呢。据说晚上一直说胡话,说什么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之类的,你说吓不吓人?”
李平阳心里纳罕得紧:“美人骨”的接头点,怎么忽然变成抛尸的地方了?难道这两件事内部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难不成镇上那些官爷就是来查办这件案子的?”
“唉——他们不是来查这个案子的。他们查的是之前关帝庙里面另一出案子。”
“另一出案子?”
“哎呀,就是关帝庙那个无头尸体的案子啊!”
百忧镇外山林稀疏处有一座关帝庙,由乌江县的富商杜旭出资修建。那座庙不佛也不道,含含糊糊地遵循着一切血脉承接自五斗米教的传统。
五斗米什么传统?没有传统。
李平阳站在庙前面,晃动的树影遮蔽了日光,这不见天日的幽暗房子正中间摆着一尊威风凛凛的关公塑像,美髯长须,手持长刀,倒是眉眼刻意没有雕刻成金刚怒目的武将打扮,而是做成垂眸慈悲的神态。
这表情绝非毫无根据,之前有个老和尚似乎说起过,说关云长乃是佛家诸天里面的菩萨。有了老和尚就有了老道士,和尚刚刚给封了个菩萨,道士转头就封了个大帝、天尊。最后含含糊糊的,关老爷又成了菩萨,又成了天尊。
李白讲这话的时候笑得见牙不见眼,觉得仿佛荒谬极了。
李伯禽对此似乎有些茫然,他更像是母亲许氏,聪明但是缺少一些真正的疯癫,生来便温、善于照顾他人、缺少冒险的勇气。所以他只是跟着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什么。
李平阳白了一眼父亲,无不调侃地抱着手臂:“爹您可别笑了,保不齐百年之后也有人给您封个没劳什子用的菩萨罗汉,给您塑个金身呢。”
这下李白笑不出来了,一时间陷入颓唐郁闷:“保不齐真的能干出这种荒唐事呢。身前名声能换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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