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可想他和他的朋友们互送生日礼就绝不可能只出手几百一千的规格。
在京城锦衣玉食时突兀尚未成型,也许是因为那一切意外得像一场梦,而桐城是真真实实的她最熟悉的地方,她成长起来的土地,让所有不一样的地方在刹那间落出了实感。
她越来越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会如此巨大。
因为别人的祖辈太努力了吗?同是军人,同是参加过战争,他的爷爷是高级军官,而她的爷爷只是籍籍无名的小兵,她爷爷当年随队伍运输时经过雷区,身边的战友当即被炸成了碎肉,而她爷爷虽逃过一劫却也落了个微跛。
她迟迟想起麻栗坡这个地名,是因为爷爷从不提及自己当兵时的往事,她也是真的从蛛丝马迹里才知道,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普普通通地找了一份有生命危险的工作,或者只是普普通通地成为了一颗国家的螺丝钉并没有什么好说。
很多年里他只去祭拜过一回,细想起来他和家人说的是:
“我去啷个一趟哦。”
“他嘞个尸首都没剩,衣冠冢也不在那儿,去啥子嘛。”
“哎,叁十年嘞,我又不知他老家在哪,当上个心意嘛。”
若说他的曾祖在当年抗日解放的时候就曾做过贡献,他的爷爷才能顺利从军官起步,那当年那些同样做出过贡献,例如为红军带过路又不幸遭到敌军报复的百姓们又有几家得到了荣养?
诚然,平民在新社会下总是比旧社会制度活得轻巧些,她爷爷退役后也拿到了相应的安置报酬,可这一切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光明。
她说不出这是怎样的心情,只是在方才对话的时候忽然想到,叁十年后军官的孙子贵比王孙,而小兵的孙女依然是人海中的一粒沙,被他捞起放至掌中就是轻易便能收掌捏至不能呼吸的小麻雀,那再下一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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