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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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徽元年十一月冬至，灞桥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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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和程行礼还有一干文臣送袁纮灵柩出京，袁亭宜经过父死之伤后，整个人毫无生气，就算他心念许久的程行礼回来，与他相谈也怏怏不乐，几次抱着程行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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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听严子善说曷日勒离开长安，他想有这些缘故，言词上就更加谨慎，实在害怕再次刺激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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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亭宜沉默着一言不发与二位兄长及侄孙对众人一拜，后翻身上马扶父棺葬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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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风雪，郑郁望着远去的白影，叹道：“蜀南道，难于上青天。此一别不知何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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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丁忧期满，他还愿不愿意回长安？”程行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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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人一旦对一个地方无半分留恋就再也不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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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灞桥后，袁亭宜驻马回头看了眼巍峨的长安城墙，他觉得好像自己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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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大郎御马靠过来，迟疑道：“怎么了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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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亭宜收回视线，笑了下：“没什么，大哥，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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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山丘上的曲亭里，林怀治看着白色车队离开长安，轻叹一声：“你真要走吗？父是父，子是子。这些年，我信你同连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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曷日勒还是背着那柄长筒，一把刀。他说：“我知道陛下心是好的，可朝中恨他的臣子还在。则直走了，我也不必留在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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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会回来吗？”林怀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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曷日勒摇头：“不知道，陛下怜惜我，不妨多照顾我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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