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香门第,一切丧仪礼训无不认真。郑郁走进满片花白的灵堂一时心痛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尸身已经穿好寿衣盖好布帛至于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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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袁亭宜身着丧服跪在灵前,整个人无半点生气,双眼红肿呆滞犹如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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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直。”郑郁在他身边跪下,轻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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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亭宜转头看向他眼神缓慢聚光,干涸起皮的嘴唇动了下,酝酿许久后,说:“砚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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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笑着哭:“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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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亭宜瞬间泪如雨下,趴在郑郁肩头哭起来,哭着说:“为什么啊?!为什么我爹会被血淋淋地抬回来!他这一辈子都在这个朝廷效力,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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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大郎立马跪过来,低声道:“别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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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抚摸着袁亭宜的头,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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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袁纮是被杖责后被罢相贬为连州刺史,但他曾为一国宰相,劳苦功高。前来吊唁他的人挤满灵堂,郑郁换上丧服陪在袁亭宜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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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黄昏,但住得近的官员和读书人都前来袁府吊唁,袁家子孙和袁老夫人对着这些祭拜的人都深作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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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哭声弱下去,袁老夫人趁袁亭宜去添香火时,把郑郁拉到一旁,递给他一样东西,说:“这是维之临终前托我务必要亲手交给你的东西,说是从南内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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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内是德元帝居住的地方,郑郁颤抖着接过细摸发现是布帛,他紧张地问:“师傅交托此物时,还有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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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之说,上言成王活此密诏则颁天下,若没有则选明主。”袁老夫人交代完这句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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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紧握着布帛塞进衣服最里层,抬头望见雪花飘进,忽生出大梦几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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