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后郑郁实在拗不过袁亭宜，只得收下那人参。长安下起了大雪，袁亭宜找了把伞在雪地里撑开，对郑郁笑着说：“砚卿兄，下雪了，我送你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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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说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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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府不算大，但从内院走到门口还是有些距离。雪地里，袁亭宜撑着伞说：“砚卿，你这次回长安后还会调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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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走了。”郑郁俊逸的眉宇间染着风雪，从德元十九年他回京到长贞元年，他的心境已在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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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亭宜惆怅道：“这几年，你们离京赴外地，都没什么人陪我。说来知文调任永州也快四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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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官员任职来去更换频繁。常有官员外贬出京，这其中少不了袁亭宜的旧时好友，郑郁侧头凝视袁亭宜，数年过去袁亭宜的样貌和那双清澈映水的眼睛始终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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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答道：“会回来的，等春天到了就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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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们都喜欢说春天？好像那个日子所有离去的人都会回来。”袁亭宜出神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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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郑郁也想不到有何解释，他想了想，说：“在春日的山花烂漫下挚友相遇，是多美好温暖的时候。那时大家都熬过了寒冬，春日过后就是夏季，所有事情都如日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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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亭宜笑一声，脸颊边的梨涡盛着他这么多年未改变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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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亭宜把郑郁送到魏国公府的门口才转身回去，回去时他转身朝郑郁说：“砚卿兄，雪大你回去时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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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翻身上马，执着缰绳：“好。你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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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亭宜对他笑了下，随后进门。那扇朱红门在雪景里关上，木料发出沉闷的声响，郑郁突然从袁亭宜适才最后的那句话里品到一股深刻的落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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