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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钟前, 崔植筠自太史筝离去起,便再无心入眠。
他起身坐在筝坐过的床边,心绪百般难安, 满脑子皆被忧忡填满。
使人奉来的早饭, 他更是没用两口就撇了下。
窗外薄雾初开,枝头麻雀落满。崔植筠抬头看去心道:眼皮乱跳, 总觉要出事,不若就去瞧瞧, 只瞧瞧便好……
但见一字后,银竹雅堂内的持重二郎, 匆匆推门惊散一树的雀鸟。
崔植筠, 到底还是去了那。
后果前因,他躲在轩外听取三分。却被清晨洒扫的女使发现, 露了踪迹。
看来, 有时家中使人太多也不是好事。
崔植筠正身轻咳,掩饰尴尬, 他说:“哦, 我来寻内子。昨夜她替我收拾桌案, 不知将我的讲义放去何处。我急着用,特意来寻。”
乱讲!
昨夜谁不知道你二人昏睡过去?崔植筠如今碰上太史筝, 是扯谎都不打草稿了。
“现在来寻?二郎君急着用呢?”女使多嘴一问。哪知, 崔植筠刚点头,她便转头热心通禀道:“淑人, 二郎君来了——”
崔植筠不得已赶鸭子上架,抬脚向屋内走去。罢了, 他本想也正想着对策,见机行事吧。
来到屋内, 一众女眷将他看了又看。
崔植筠拱手时,依旧是翩翩风度的无双公子,他道:“晚辈请母亲安,三姑母安,二叔母安,大嫂安。植筠今朝是来寻……”
崔植筠只字不提自己听闻方才屋内四起的祸事,饶是有意偏袒他那嫉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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