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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没有祂所希冀的那样正义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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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这样的目光竟然出现在一个仙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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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云霁会感到难过委屈，甚至对她愤怒害怕，晏铃都能理解，但她偏偏不能接受她眼里的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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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凭什么责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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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什么资格对这里的主人做出这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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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时，晏铃已经瞬移到时云霁面前，用手掐住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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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上银铃发出“叮叮”脆响，她低头，直视时云霁双眼，一字一顿：“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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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云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怒意涌起，取代其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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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触感细腻，晏铃愣了一下神，注意力不知为何落到少女莹白的肌肤上。时云霁被她掐住的娇嫩脸颊已经出现红痕，她下意识摩挲，没能将红色逼退，反而惹出更多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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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晕连成一片，像春日漫山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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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色灼灼，逼得她侧头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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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她似乎明白神明为何会挑上面前这个人作为新的神眷者，但新的神眷者丝毫不畏惧自己，那副恃宠而骄的模样又令她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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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人推开，又道：“滚出去。”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语气早已没有先前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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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云霁捂着脸，头也不回跑出寝宫，跨过门槛后还不忘回身，将门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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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关，隔绝了她的身影，也隔绝了窗外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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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铃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到软榻上，神使鬼差召唤出一面水镜。她眼睛端详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脑子里想的却是刚离开的时云霁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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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片刻，她挥手收起水镜，又拂袖灭掉屋内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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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灭，寝宫立即被黑暗攻陷，玉石寒凉，整座玉铃宫空荡如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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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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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云霁回到灶房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取回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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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再回去面对晏铃，踟蹰间，看到刚才那条被扔掉的丝帕。丝帕还挂在玉栏杆上，风一吹，摇摇欲飞。她上前将丝帕解下攥到手中，顺势倚在玉栏杆上休息。想起当日丝帕被晏铃眼角鲜血染红的可怖画面，她将丝帕凑到鼻尖嗅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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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血腥气，丝帕上残余点点难辨的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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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地叹了一口气，将丝帕收进怀里，抬头出神望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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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原本密布的乌云层竟裂开一道缝隙，有淡淡星光从缝隙中逃逸，洒落在玉石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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