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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自己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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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朱翊钧难免有些感怀,便随口向身边这位东宫旧属,世宗外戚兼锦衣卫近臣问出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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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克谦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坦然回道:“陛下,这是勋贵惯例,府中各房要过活,臣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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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臣为家主以后,竭力约束,绝无戕害百姓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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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追问:“怎么个约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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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克谦斟酌片刻,回道:“陛下,蓄奴虽有,但却是臣找牙行正经购入的流离孤儿,乃至其等年长之后欲要脱籍,两清之后同样也来去自由。”“至于田亩,臣复爵以后,封田八百亩,一亩也未多,只是将四百七十亩下田,与百姓的上田置换了一番,其中的差价,也按市价给付,并未强行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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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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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的自愿,从来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愿,大多时候都是走投无路下的无奈选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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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倒也怪不到蒋克谦头上,他这表叔的做法,确实已经算是克而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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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收回视线,低头感慨道:“表叔的佛性,倒是比某些大和尚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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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克谦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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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半晌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回道:“陛下,臣没有什么佛性,对百姓更没什么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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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只是投陛下所好而已,陛下怜爱百姓,臣便爱屋及乌,不敢轻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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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太监姚忠、怀柔伯施光祖之流,不止不爱百姓,同样不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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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君无民之辈,终究还是少数,也不成气候,陛下不必为了彼辈伤怀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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