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第169章 高屋建瓴,函幽育明

世贞今日身着一身青袍，宽衣大袖，极为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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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含笑点头，从善如流从怀中拿出一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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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开头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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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有云，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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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而下，是指能看得见或能感知到的有形之物，称作器物。我尝试举例，譬如说目之视、耳之闻、物之体，我总结为，五感上可以感知、认识上能以经验确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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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而上，则是指看不见或不能感知的无形之物，称之为道。我尝试举例，想法、观念、本源、天理、性灵，我总结为，只能依靠思想进行脑补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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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且将‘大道之争’，称之为形而上学，这是对其思考范畴所做的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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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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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瞬间安静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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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大和尚上去争座次，都是满口之乎者也，如今突然来了一个大白话，大家显然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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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一众老夫子，纷纷蹙眉摇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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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年轻士人，正襟危坐，心中暗自感慨，终于来了个听得懂的了——大家这些时日，见惯了李贽在新报上与人争论，都是用大白话，多少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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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形而上学的研究，起源于先秦，形成广泛学说，则在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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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而上学以周张、程朱、陆王为分界，我大致将其分为天道观、性本论和心性论三个阶段，这是宋明儒学研究的大势，其基本方向是归向孔孟之心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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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就各阶段之中心观念言，则第一阶段以天理为主要观念，混有天理与宇宙论两种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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