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158章 普而遍之,研精致思

了，今日脸上竟是难得一见露出恭谨的神色，不卑不亢地搀扶着一名老者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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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满脸褶皱，全身散发着天人五衰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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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不在家好生将养，没由来地入京折腾，又是何苦来哉。”徐阶看着老者，暗呼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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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简单一个落座的动作，已然是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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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刚要放开老人，突然发现自己胳膊被一只干枯的手掌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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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只见老者躺倒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嘴唇微翕道：“天一回暖，我大抵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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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来喜欢归寂，我死前在你身旁试着归寂归寂，看能不能赶着这阵功夫成个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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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没将这玩笑话当真，顺势坐到老者身边：“师叔即便是想替顾宪成张目，又何必来寻我？我如今何其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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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靠着椅子上的头一歪，吓了徐阶一大跳，还好口中话语陆续传来：“他至多算欧阳德的徒孙，跟我亲疏有别，岂能用张目二字？不过是看护看护新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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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阶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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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位老者，名讳钱洪德，乃是王阳明的正经学生——死后负责整理王阳明书稿的那种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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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徐阶的老师聂豹，充其量算个心学外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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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差不多算是圣人外门徒孙遇到圣人亲传弟子，每一声师叔，都是在抬举自家过世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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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徐阶恭恭敬敬的缘故，他可以不在乎，但他那位以阳明学生自居的老师，肯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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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钱德洪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这是修证派的共识，不单单他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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