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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心隐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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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答,实在是这次我也没资格给你们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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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友谁敌,只能由你们自己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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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别于讲道时的长篇大论,此时的何心隐显得有些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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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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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说得轻巧,心中却明白指望赤民自己看清敌友,何其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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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贯以亲疏分敌友,往往亲昵同乡,鄙夷臭外地的,本地的县衙,必然要比外敌来的度田巡抚说话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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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往往不能分辨承诺真伪,葛成一句兖州府不当清丈加赋,所有大户赤民都一并裹挟了进来,整个兖州府都沸反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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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爱将一切不能认知的事物人格化,分不清立场不一的大小衙门,看不懂纷繁错乱的斗争关系,统称一个叫做大明朝的人,方便给予其最感性,最极端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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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赤民在清丈这种时代洪流中,厘清各方利益关系,进而分清敌我,实在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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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何心隐一怔,猛然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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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一道灵光划过挠头,连眼镜的镜片都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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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清各方利益关系,进而分清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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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民为什么做不到,因为赤民没有这个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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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产、身、家,受制于大户豪右,无奈被砧板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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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学、理,垄断于士绅,只能做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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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恒产者无恒心,一无所有的赤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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