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当面喝问,李实馨惶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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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实馨扛不住了,兖州知府周有光终于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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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上前一步,作揖告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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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鲤朝他看来,周有光才苦笑连连:“沈巡抚说的理是这个理,但,嘉靖新政,方至中道便被拨乱反……不幸毁弃了,地方官吏没了大政依凭,自然也独木难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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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到任之时,大小亩早就故态复萌数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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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有光姿态放得极低,理由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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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鲤摇了摇头:“若只是这事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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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在金乡县复核数目迥异,包纳繁多,周知府说是有难处;宁阳县田亩复核田亩多出二倍,悬挂、诡寄无数,周知府也有理由;今日到了泗水,又头头是道,以大小亩之事搪塞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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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沈鲤猛然作色,振声怒呵:“兖州府拢共复核三县!你竟然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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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如洪钟,骤然响起,惊得周有光身子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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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无能!下官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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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有光旋即骇然失色,当场在田埂上下拜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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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鲤冷冷看着周有光:“你不是无能,你是太有能了,长袖善舞,谁都不想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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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怕事成这样了,还贪恋官位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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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要点脸皮的同僚,都早早致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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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有光连连告饶:“沈部堂误会下官了,实在基层千头万绪,一团乱麻,不敢逞一时意气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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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沈鲤无动于衷,他干脆咬牙和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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